結局收得不俗,首尾呼應,把所有伏線都收回來,也讓整個故事更點題更完整,後勁強大!總括本劇劇情複雜零碎難懂,初時難捱但越看越有味,仍然值得推薦!特別是細膩描寫出無法表現真實一面的人們,有啓發性。本劇很挑觀眾,內斂的人會有共鳴,喜歡的會很喜歡,不喜歡的話只能說不是你的那杯茶。
作者:萍兒
收視:8.3%
劇 名:獣になれない私たち
電視台:日本電視台 NTV
首 播:2018-10-10
時 間:逢星期三晚10時
編 劇:野木亞紀子
導 演:水田伸生
監 製:松本京子、大塚英治
音 樂:
主題歌:あいみょん「今夜このまま」
插入歌:ビッケブランカ「まっしろ」
演 員
深海晶 — 新垣結衣 主演
根元恒星 — 松田龍平 主演
花井京谷 — 田中圭
長門朱里 — 黑木華
橘吳羽 — 菊地凛子
花井千春 — 田中美佐子
タクラマカン齊藤 — 松尾貴史
九十九劍兒 — 山內圭哉
上野發 — 犬飼貴丈
松任谷夢子 — 伊藤沙莉
佐久間久作 — 近藤公園
岡持三郎 — 一之瀨亘
上集尾段筆者質疑男女主角上床的必要性,原來是為了舖排今集他們面對一時感情失控的後果,算是回應本劇主題,社會化下理性的人一時衝動變成單憑感覺的野獸,結果像做錯了事般後悔。兩人不約而同把那杯象徵後悔的啤酒一喝而盡(大航海與大後悔發音相同),因為深海晶(新垣結衣)和根元恒星(松田龍平)都很內斂,淡淡地流露出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的尷尬和苦惱。
應該承認是一時衝動還是一直喜歡對方?恒星和晶終於碰面說話,這次坐的不是在吧枱而是在圓桌,也顯出兩人關係的變化。不過二人說來說去都只是在後悔衝動,東拉西扯,都沒有承認自己喜歡對方的心情,理性戰勝了感情。
二人對話期間不斷有事情打斷,先是晶的同事松任谷夢子(伊藤沙莉)和上野發(犬飼貴丈),再是花井京谷(田中圭),然後還有橘吳羽(菊地凛子)和橘海寺(飯尾和樹)。一般來說,這麼重要的關頭應該會集中於男女主角,但編劇反其道而行,除了帶出他們隱隱有不想面對的心情,也帶出了晶無法置其他人於不顧,先人而後己,不能成為野獸。
上集舖排吳羽偷食事件搞得要開記者會謝罪,一向憑直覺行事的吳羽,在社會壓力下被逼著要變回理性慎重的人,但被記者問著問著便回復本性,搞亂了記者會,挺有趣好笑。在酒店看著記者會的橘海寺,不論吳羽說甚麼甚至亂了攤子,仍然顯露出一副對妻子讚許的表情,雖然這對夫婦描寫的篇幅很少,但完全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!吳羽提到海寺在她做手術時,對她說蛻變蝴蝶的一番鼓勵說話,很有哲理。當一個人在失意時,聽到如此肯定自己的話,難怪吳羽會為此而心動響起鐘聲。
最後吳羽與海寺移居到悉尼避世,甚麼公司上市賺大錢都可以不理,隨心所欲到一個極點。吳羽與海寺,跟晶和恒星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,互相對比下,更顯得不理別人目光、能互相理解、不受社會約束的橘夫婦讓人羨慕,可惜我們大部分人都難以做到如此。
「偶然感性一點就會覺得不正常,變得感性之後又會後悔,不想去冒險,即使如此,也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被支配。我傻嗎?」「傻也挺好的啊!」在目睹吳羽事件後,晶和恒星都有了拋棄理性的覺悟,但不是愛情,而是那束縛著自己的穩定工作。
晶請了病假,松任谷和上野來探望晶。上野發勸晶繼續留下來,呼應了當初晶勸他別辭職一段;松任谷既支持晶辭職,又想她留下的矛盾心情,表達得很暖心。一開始的廢柴同事變得可靠了,隨著劇情不知不覺成長了,由討厭變得討喜。
後來晶回公司,對社長九十九劍兒(山內圭哉)說出一直以來鬱在心中的怨氣,終於辭職了!大家期待已久的一幕終於出現,相信打工族都會看得相當有感受。不同於上集,這次員工們終於都站出來,團結一起指摘社長的不是,並祝晶有更好未來,不知怎的竟讓筆者感動得落淚。上集同事冷眼旁觀的現實太過殘酷,現在知道了他們是一時不知如何反應,晶並非在孤軍作戰,有共同進退的同事也是件幸福事。
恒星終於鼓起勇氣舉報威脅他做假帳的公司,讓自己重生,雖然被除去會計師牌而失業,但看到他揮拳打對方然後笑著逃離的一刻,就感受到他解脫了的快樂。其實這做假帳的支線一直寫得很零碎不吸引,看到最後才知道原來用意是想寫不再隨波俗流、打破舒適圈找回內心自由,跟晶和京谷糾纏良久的戀愛線有相似之處。
花井千春(田中美佐子)跟京谷的對手戲一直以來都很好看,每次京谷對著媽媽瞬間變小孩撒嬌,就覺得很有親子感覺。丈夫離世後,千春似乎解脫了,可以久違到東京血拼,人生繼續向前進。她叫京谷賣了房子,給點錢讓長門朱里(黑木華)自立,否則無法開始新戀情,京谷一臉驚愕。這幕似乎跟之前的劇情有點矛盾,其實京谷當初就是想這樣做,只是朱里一直不肯走而已。
朱里失蹤,京谷和晶一同前往去報警,恒星卻發現岡持三郎(一之瀨亘)的拉麵店收留了朱里,輾轉下最後終於找到了她。這應該是三郎在本劇唯一的作用(其他部分全部都很多餘),也想不到朱里竟然會接受在拉麵店打工,繼續努力融入社會,也自己搬出來住。老實說朱里這條線收得頗為倉促和草率,對她的心理描寫太薄弱片面,相較下顯得失色。最有趣的是,結局時變成朱里有工作,晶卻失業了,跟之前的情況完全相反,果然人生會發生甚麼事真是難以預測。
京谷想跟晶和好,但最後晶還是拒絕了他,意料之內,情人分手後反而更能直率地表達自己,各自向前走,收得平實中帶鼓舞。京谷最後去聯誼,不再原地打轉,結局竟然也有交代那個如柯南般的後輩,說他是參考京谷的愛情遭遇成功與女友復合,為他之前八卦的表現打圓場,但其實筆者早已把他忘掉了。
恒星被除牌後公司關掉,從此失去蹤影,晶若有所失但沒顯露太多感情。酒吧老闆說得好,道出了人生路上有人悄悄離開、有人悄悄進來,的確在經歷過太多人來人去以後,就會習慣了而不會有甚麼感覺。畢竟,晶和恒星只是酒友關係,連電話號碼也沒有交換,如果是身處現實世界,這大概會是二人的最後結局。
但畢竟這是戲劇,所以奇蹟地忽然有天恒星打電話給晶(有意找對方的話電話總會找到的,雖然恒星沒說甚麼,但意圖明顯),約她一起去喝那支在一周年派對時兩人也喝不到的九尾貓啤酒,首尾呼應。初時還擔心全世界聚在酒吧開兩周年派對,會變成了香港某大台BBQ式大團圓結局,但原來是全世界到齊卻獨欠晶和恒星,二人獨自跑去喝酒聽鐘,是個不俗的安排。
當初的派對,晶是太過照顧別人而喝不到九尾貓啤酒,而恒星則是因為哥哥的事情弄得未喝先醉,都是為了他人而失去了自己。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如果晶和恒星參加派對的話,是否仍然無法成為野獸而喝不到酒;但他們找到別的方式,在別的地方愜意地把酒暢談。所謂野獸,不是非黑即白、非此即彼的;即使無法成為野獸,也總有其他適合這種人的生存方式,會遇上適合這種人的人。
即使發現啤酒很苦很難喝,也要喝下去,如人生一樣,再苦也要過。結局裡,所有角色都不約而同地在不同地方喝起啤酒來,讓人看完也很想喝啤酒啊!
最後呼應第二集兩人去教堂聽鐘,觀眾不知道他們是否能聽到鐘聲,不過,當晶徐徐牽起恒星的手,鐘聲大概已在他們心中敲響。結尾收得內歛,兩人對話平實,完全沒有甜言蜜語或心動感覺,卻是言有盡而意無窮,不落俗套。有一種人,或者很不習慣去表達感情,連牽手都戰戰兢兢,但不妨試試,如吳羽所說:「去看看自己能否成為自己以外的人。」
總評
《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》講述一群無法直率表現真正自己的社會人,在不斷掙扎、受傷的過程中慢慢改變的故事。近年炙手可熱的編劇野木亞紀子與新垣結衣第四度合作,備受期待,評價卻十分兩極化,有人覺得很好看,也有人覺得很難看。如果跟主角們性格相似的話,會看得很有共鳴,否則會很難融入理解。只能說,這劇不單不易入口,更是一部相當挑觀眾的作品。
劇中兩位主角深海晶和根元恒星都是性格十分內斂的人,喜怒哀樂不形於色,也不會說出內心話,選擇這種角色放在日劇中,本身已經是件苦差,我們甚少見到這樣的主角,因為在說故事和表達情感方面都很難發揮,同時亦很考驗演員的演技。連野木亞紀子都在推特上說,這樣的人物並不適合放在電視劇中。在日本,像主角這樣的人很普遍,每個日本人融入社會,都被訓練出要客套地說著建前(門面話),而甚少展現自己的本音(真心話);至於在港台地區這情況應該會比較少,但筆者正是這樣的人,因此看得很有共鳴。
本劇透過五個主要角色(深海晶、根元恒星、花井京谷、長門朱里、橘吳羽)的故事交織而成,再加插其他配角故事來襯托對比,因此故事線眾多,人物關係相當複雜。即使筆者很愛此劇,也不得不承認,編劇的說故事技巧,未能完全駕馭到這樣複雜的故事,尤其是當觀眾仍未入局之時,過份散亂、零碎和片段化的劇情(特別是恒星那條線),讓人摸不著重心所在,搞不懂編劇到底想說甚麼;同時,編劇用了足足五集去舖排和埋下伏線,劇情拖拖拉拉毫無進展缺乏追看性,在搞不清狀況下讓人看得很納悶,在搞清狀況下那種超寫實的無力感又讓人感到很辛苦,也是讓很多人棄劇的原因。
後半段的故事說得比較流暢,節奏有所改善,逐步解開伏線謎團也讓故事越來越好看。堅持看到最後的話,就會發現前半段那些讓人苦悶的劇情舖排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,也令後半段角色們肯面對真正自己的劇情更顯深刻和可貴,更能突顯出全劇主題,甚至在觀劇後餘音裊裊不絕。這是一部至少應該看兩遍的劇,看第二遍時會更加好看,那些初時讀不懂的劇情和細節,看第二次時會恍然大悟,讀懂了編劇的深意。
人類在社會化的過程中,學會了以理性地守著世俗規範去待人處世,抑壓著自己的直覺和感情,否定一時衝動,這是人類與野獸的最大分別。掛著假笑容的晶、口不對心的恒星、濫好人的京谷都是這一類人,為了維持大眾眼中美好、穩定的狀態,弄得心壞了也得繼續下去,明明社長壓榨也不敢辭職,明明與男友感情怠盡亦苟延殘喘,明明不想做假帳目卻無力拒絕,明明想叫前女友離開卻狠不下心……因為害怕一時衝動會失去了平穩的生活,怕失去工作,怕失去愛情,怕得不到世俗的認可,所以明知問題已經出現了,卻強裝沒問題發生,繼續平和地生活,以為這樣很理性,很負責任,其實不過在原地踏步,工作愛情生活都停滯不前,白白蹉跎了歲月。
劇中反覆多次提到,自由需要戰鬥,傻一點會更輕鬆。其實我們之所以會覺得不自由,覺得痛苦,無非是因為違背了自己真正的感情。劇中寫得最完整、最易懂、最讓人有共嗚的部分,非晶的工作部分莫屬,因為我們都一樣,大部分人都是為了金錢而受老闆的氣,即使被壓榨,想辭掉工作卻辭不了,一方面是怕沒錢生活,另一方面是會被人覺得不中用,是廢青,現實社會的目光讓我們逼不得已違背自己。
要誠實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,說出心底話,依感情行事,不容易;尤其是對於內歛的人而言,更困難。晶和京谷會分手、晶和恒星只是酒友、恒星和吳羽若即若離,都是因為當時人沒去正視和表露自己的感情。編劇把內斂人物的內心世界寫得非常細膩,令人深有共鳴。內歛的人最擅長把感情收起,傷心也無法於人前哭,不容易談戀愛,嘴裡總是說著相反的話。筆者從這些角色中看到了自己,我本身也是過份理性的人,一直不覺得有甚麼問題,不過看到此劇後,也不禁反問自己,太過理性,把內心的情感收起來,其實對自己又有甚麼好處呢?當然,像九十九社長那樣一味自顧自的單向跟員工說話,沒有交流的話,也是件很可悲的事,畢竟,人與人之間,是要雙向溝通的。
吳羽是劇中最直率展現個人情感的角色,但她面對恒星時,也有無法宣之於口的痛苦,也有越不過去的馬路,後來她遇到支持和接受她一切的丈夫,透過她的故事,我們更明白到,必須把真實的自己呈現出來,積極付諸行動,我們才有機會遇到接納真實自己的人,遇到肯成全自己的人。我們必須離開舒適圈,才能從迴圈中解脫,從而有所成長,雖然這樣可能會失去原本和平穩定的生活,但吳羽告訴我們,當我們以為人生失去了甚麼,其實反而是蛻變成新的自己的過程。正如京谷母親離開平穩的鄉村生活,隨喜歡的男人去看相模灣,改變了她一生。
本劇並非片面鼓吹只憑感覺去做人處世,劇中設計出朱里這個角色,可以看成是平行時空下的晶,一時衝動而辭掉工作,失去了情人,多年來怨天尤人,把自己變成徹底的受害者。恒星當初為救哥哥的公司,一時衝動下做了假帳目,引發沒完沒了的脅迫,自此悔恨不已。所謂隨心所欲,必須要承擔一定的後果,無論是晶將辭職信扔給老闆並責罵他一頓,還是恒星寧放棄巨額黑錢斷送前程也要從脅迫中解脫,沒錯是很帥氣很爽,但丟了飯碗失去穩定生活,做這個傻的決定後,誰又會保證晶和恒星不會變成朱里那個模樣?當然,我們都知道工作可以再找,情人可以再找,只要肯勇於面對和向前看的話,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,就像朱里最終還是勉勉強強找到她自己的容身而所。
雖然劇本剪裁舖排上有不少沙石,也不是每條支線都完美,但細節和對白台詞都寫得很棒,金句讓人回味,且大量運用隱喻手法,令劇中呈現的意境更深刻,更耐看,也是這部劇能讓人一看再看也能發現新驚喜的地方,看懂了會令人越看越喜愛。劇中以酒吧喻緣洲,以啤酒喻人生,部分啤酒的名字也相當有深意,比如晶在結局喝的九尾貓啤酒,九尾貓是個很有意思的神話故事,與晶的情況十分相似,跟本劇的題旨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此外,晶手機的待機畫面,是一種俗稱「海天使」的深海動物,透明的身軀彷彿能融入任何環境,優美的游走於海中,但當牠捕食時卻會忽然變成野獸的樣子,十分兇狠,不過它捕食一次就可以維持半年至一年生命,而牠的生命也只大約長約一年左右,所以它出現野獸的情況並不多。社長和上野分別把原節子和晶設成桌布,讓自己得到努力的動力,同理,編劇為晶選了「海天使」作待機畫面,可說別富深意。
本劇雖然是雙主角,但論關注度,肯定是新垣結衣完勝。除了因為結衣的偶像光芒,也因為深海晶的劇情最易令人看懂。野木為結衣寫了深海晶這個角色,可能某程度上也反映出結衣本人的苦惱,傳聞這個在幕前露出治愈系笑容的女神,現實中根本並不是那麼樂觀愛笑,一切都是她努力的成果。作為演員,賣萌賣笑卻似乎變成了阻礙她發展的瓶頸,結衣在30歲的人生轉捩點接下了深海晶這個角色,可說是她一個轉型機會,可惜的是,觀眾似乎對此不太買帳,大家還是喜歡有笑容的她多一些。
以戲而論,新垣結衣在本劇的演出只能說是中規中矩,演技的層次感和感染力稍遜,未能完全駕馭得到深海晶這麼複雜深沉的角色,有時會覺得演得生硬,後半段比較好一些。雖然她在演技上不及其他演員,會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,但以號召力來說還是最強,如果不是由新垣結衣來演,只怕這劇會更少人追看下去,畢竟不少人也是為了結衣才勉強看下去的。
恒星雖然也是主角,但其存在感相對薄弱多了,這除了因為角色性格難懂外,也因為他那部分的劇情寫得支離破碎,讓人看得摸不著頭腦,直至看到最後才明白想說甚麼。神奇的是,當筆者再看多一遍的時候,忽然發現恒星的篇幅原來並不亞於晶,在得知來龍去脈後,重看恒星那部分劇情時會讀懂更多,明白他當時為甚麼會說那樣的台詞,明白他的心境,其實這條線不是當初覺得那麼難看。
恒星是個很難懂的角色,冷冰冰的,目無表情,性格內斂又毒舌,不把感情宣之於口。劇中透過他的舉動展現出他是個很溫柔的人,他為晶做了很多事但從來沒有說出來,例如幫忙找到朱里、謊稱跟晶上床而捱了京谷一拳,還有結局中為免晶要照顧客人而喝不到啤酒而約她單獨出來喝;在他還愛吳羽的時候,他會想知道吳羽聽到的鐘聲是甚麼樣子、想知她丈夫是怎樣的人而明查暗訪。筆者一開始覺得他太不近人情,連喜歡的人要結婚也毫不動容,對他沒甚麼好感;後來轉念一想,說討厭他,其實應該是討厭我自己,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個這樣的人。
恒星是個很難懂、更難演的角色,松田龍平的演繹,一開始會覺得太深沉,不討好,隨著劇情發展慢慢有更大發揮,更看得出他的演技上的層次感,出色但不搶戲,尤其是以他為主軸的兄弟情那集、以及他和晶失意後互舔傷口都演得深刻動人。
配角方面,筆者最喜歡的是吳羽,作為無法成為野獸的觀眾,大概都會嚮往像她這樣忠於自己、自由自在的人物。雖然吳羽的部分一開始也是零碎得令人摸不著頭腦,但菊地凛子實在演得太好,豪邁奔放又可愛,甚至她做出有違道德之事,邀請跟京谷上床,也沒有對她反感,歸功於她表現得太直率天真無害。到後來揭開她做切除子宮手術時,又催人淚下,感染力很強,不愧是影后級人馬。
至於另一影后黑木華,這次演宅女實在很有新鮮感。朱里是個讓人很討厭的角色,這角色比較情緒化,有點小淘氣,雖然戲份不算多,但逢有發揮之處,她的演出都很亮眼。可惜劇中對朱里這個角色的心理描寫並不算很深刻,尤其在後段她上班受挫折逃走後,對她的掙扎欠奉,有點可惜了。
京谷其實是代表了大部分日本男人,他想要有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,他很溫柔想成為好男人。雖然戲份不算多,但由於角色比較好懂,他一開始的時候比恒星的存在感更強,特別是他跟晶過去的相戀經過,比起晶跟恒星之間更令人動心。田中圭在劇中的表現中規中矩,恰如其分。
野木亞紀子過去寫給新垣結衣的作品,男女主角間都有很大的粉紅氣場。然而在本劇中卻完全沒有,莫說是粉紅光,即使連火花也不算很強。礙於男女主角的性格問題,由開始到完場,二人都維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,沒有心動感覺,不過部分互相傾訴的畫面也是讓人看得很愜意的,例如二人玩桌遊、結局碰杯喝酒,都帶出了戀愛的另一種形式。的確,現實中那有這麼多粉紅光,平平淡淡可能有另一種韻味。
筆者很感謝編劇寫這個內斂的人物故事,因為筆者正正是這種很難表露自己真正情感的人,讓我知道原來也有人是跟我一樣的,對我個人而言,這劇就像一面鏡子,寫出了連我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自身問題,啓發性相當大,筆者決定鼓起勇氣試著去相信自己非理性的一面,你呢?